【十二国记AU】赤之瞳01
#柱斑对应庆国章 带卡对应戴国章 扉泉对应柳国章 鸣佐对应芳国章 #
麒麟
麒麟是桀骜不驯的生物。
等到柱间也可以拿起锄头，成为家里一个能用的劳力的时候，他第一次从父亲的嘴里听到了关于‘麒麟’的故事。
他的父亲佛间曾是黄朱之民，年轻的时候在各国游荡，做过游艺人，也做过刚氏。后来佛间遇到身为庆民的母亲，就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下扎根下来。也许是因为小时候跟着父亲东奔西走，柱间格外珍惜这段清贫却安乐的生活。尽管庆国已被伪王把持朝政十余年，贫瘠的土地再也长不出更多的作物，但好歹也没有更多的妖魔。
家里四个孩子，父亲佛间整日在荒野闯荡，靠猎杀妖魔换取稀薄的报酬；而柱间则在家中担起早逝的母亲的职责，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食物叫弟弟们填饱肚子。
“虽说麒麟都是桀骜不驯的，”
孩子们的父亲在火堆边眯起双眼，对着石头敲下烟锅里的灰烬，难得地打开了话匣子。
柱间飞快地编制着父亲明天要用的草鞋。瓦间和板间已经拥在一起睡熟了，扉间睁大眼睛，期待的望着他。
蓬山上的事，就算对于柱间来说也是个新鲜的话题；在此之前，佛间从未谈过自己做刚氏的经历。于是柱间也从自己手中的活计里分了一点心思出来，看着父亲点燃一簇新的烟丝，咳出浮沫，又缓缓说道。
“但麒麟是‘天意的化身’，他们是替天帝选出人间帝王，主宰一个国家命运的神兽。它们生性仁慈，虽是兽，却有人形，能驱使各种使令。它们喜爱洁净，行走如风……”
“什么是使令？”扉间打断他，淡红的双眼被火光映的闪闪发亮，四兄弟里，他是唯一的白子，佛间格外疼爱这个体弱的儿子，他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继续解释到：“就是听从麒麟命令的妖魔。”
“妖魔？麒麟可以控制妖魔吗？”扉间皱起眉头：“既然他们可以控制妖魔，那为什么还让妖魔吃人？”
“因为它们并不能控制这世间所有的妖魔，”佛间淡淡的说到，“麒麟有强有弱，不过再强的麒麟，也不可能控制一个失去君主的其他国家的妖魔，这些妖魔是天帝的惩罚。”
“那位羽衣的大人不是我们的王吗？”
柱间好奇的插嘴。
“他不是。”佛间告诉他：“他们都传言是因觌面之罪，先王与先宰辅已经双双暴毙于尧天，天帝震怒，蓬山上至今没有传出什么消息；若是国家没有君王的庇佑的话，土地就会渐渐衰弱下去，现在的王不过只是为了过渡推出的一个伪王而已。”看着两个儿子惊奇崇拜的表情，他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麒麟是祥瑞，王是仙人，这些云海上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些常世之人可以窥探的，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我做刚氏的时候有过一次奇遇。”
“但如果你们要听这个故事，之后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柱间，扉间，我要你们对我发誓，但凡活着一天，绝不去做刚氏。”
佛间的故事
“在你们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们，我们的先祖是海客，”看着两个孩子点了点头，佛间便继续说道：“因为我们的姓氏千手是海客的姓氏，除非王的恩赐，否则在这片大陆上得不到承认，于是没有旌券的我们一直作为浮民在各国漂泊着。我的父亲是个刚氏，所以我也是个刚氏。”
“年轻的时候我总是跟着父亲，与很多刚氏成群结队的捕猎，仗着自己身体健壮，用命换口饭吃。做一个刚氏，其实就是每年升山的时候被那些做着当王的美梦的人所雇佣，保护他们进入东岳蓬山。而升山，”看着儿子们迫不及待的凑过身来，他又为他们掖紧身上的毯子，“升山就是麒麟选择王的仪式，若是某一国的麒麟开始选王，那一国的国民便需要进入黄海，登上蓬山，在妖魔的口中活下来，走到麒麟的面前让它来评判其是否具有王的资质。”
讲到这里，佛间乍然看到，自己小儿子年幼的脸上显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酷与厌恶来：“真是傲慢，凭什么由一只野兽来决定谁是君王，万一麒麟也很蠢笨呢？怪不得这么多失道的君主。”
“扉间，不能这么说麒麟！”佛间喝止了他，“麒麟的意志既是‘天意’，无论资质如何的麒麟，选出的也一定是具有‘王之气量’的人，这就是‘天命’！”
看着儿子不甘的闭上嘴，他叹了口气，接着讲到：“大概在三十年前吧，那个时候的蓬山公还是戴国的麒麟，等到它的年龄终于长大到可以选王，蓬山的女仙们便在安阖日打开了临近戴国那一面的山门，让戴民进入黄海升山。”
“玉座空悬近十年，虽知希望不大，但涌入黄海的戴民都还是祈祷着第一次升山年幼的麒麟就能选出王来，一个富商雇佣了父亲，连同一大帮经验丰富的刚氏，而我因为过于年轻而被留在了地门。我很不甘心，父亲却偷偷告诉我此行危险，他也希望我不要进去。”
“为什么会危险？不是让麒麟替天选出王吗？那不是应该帮助大家进去吗？”柱间问道，佛间摇了摇头：“进入黄海，穿过金刚山，到达蓬山，这个过程同样也是天帝的‘考验’；是否能雇佣可靠的刚氏，是否会碰到妖魔，是否能从妖魔口中逃脱，这些都是升山者需要面对的难关，同时也是气运的一部分。第一次升山很少有选出王的麒麟，升山中碰到妖魔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些妖魔的力量与失去王的国家的妖魔不可同日而语，是以父亲并不想让我也进去。”
“怎么这样，岂不是没钱雇佣刚氏的人就永远也无法成功升山咯。”柱间沮丧到，哪知父亲又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
“那一次升山，我最后进去了，雇佣我的便是个清贫的少年。他本来没有足够去雇佣一个刚氏的钱，而我因为与父亲赌气，便以低廉的价格答应了他，带着他进入了黄海。”
听到这样的发展，哪怕是扉间也经不住提高了声音：“两个年轻人进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那你们岂不是碰到很多妖魔？！”
“不，”佛间说，“恰恰相反，我们一路上没有遭遇到一个妖魔，”
“——因为那少年是‘鹏雏’。”
卡卡西
“我没有氏，也不想让你称呼我的名字，你就叫我卡卡西吧。”那少年冷冷的对佛间说到，他穿着一身虽旧但却浆洗的干干净净的武人短打，脸覆面罩，背着一把长刀，在佛间眼里比起其他想要升山的人来说，未免也太寒酸了一些。
然而即使是刚成为刚氏不久的佛间，心里也清楚他不能小瞧任何一个有勇气来到黄海的升山者，他憨憨的笑了笑，也跟着自我介绍到：“我叫千手佛间。”
听到他的姓，少年人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触动：
“海客的后裔？”
“没错，父亲的先祖正是被蚀从蓬莱卷到这边的海客。”
“这样吗……”少年说，不知是不是佛间的错觉，他感觉少年周身的气息柔和了一些。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少年人之间的气氛自然而然的和睦起来。佛间是个爽朗的小伙子，他带着卡卡西在山门外对着犬狼真君的祠堂虔诚的祈祷，取下两个护身符，并且向卡卡西一样样确认升山必备的物品，然后并不意外的发现少年的行囊里并不像它看起来的那般寒酸——他甚至还带了一些玉石。要知道，在刚氏的准则里，遇到一个让人省心的雇主比什么都显得好运。吉兆啊，佛间想着，他正是年轻气盛对什么都无所畏惧的年龄，虽然钱少了一点，但还是划算，至少雇佣我的不是个跟雇佣父亲的男人一样的大南瓜，那蠢货连马桶都带了两个——麒麟真的会选择这样的人吗。
他们收齐东西，趁着天还没黑就快速的向黄海里出发了。照理说，势单力薄的他们跟随在雇佣许多刚氏的大部队后面更为稳妥，可是佛间害怕父亲责骂，卡卡西也不知为何并不想与其他的升山者同行，于是胆大包天的两人一拍即合，决定走刚氏平日里用于独行返回的小路。佛间在林间快步走着，他高兴地发现卡卡西也能跟上他的速度，照这样下去，大概在太阳落山前就能到达第一个休息的地方了。
——如果不是碰到那个意外的话。
“等等，”卡卡西突然叫住疾行的佛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佛间疑惑的转头，随即惊恐的发现在本应寂静的树林深处真的隐约传出了一些声音！
他冷汗的都下来了，而卡卡西居然还往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喂——！”
佛间拉住他：“你不要命了？在这种地方你认为还有‘人’在哭吗！这可是黄海，平日里哪里会有人可能进来的！”
“也许是升山的人。”白发的少年冷静的回答道：“被猛兽之类的咬伤了，他需要帮助，我们不能放着不管。”
“可是——你！！”看见他还是不管不顾的往声源处走去，佛间收回之前的想法，开始觉得这单生意有些麻烦了。不过一旦进入了黄海，保护雇主的安全就是刚氏们要拼上性命也要做到的事，于是他加快几步走上前去，让卡卡西走在他后面。
“我来吧，”佛间粗声粗气的说：“要是有什么不对，你就立刻给我跑……”
他小心翼翼的拨开面前的一丛灌木，声音越来越近了，佛间甚至能分辨出这是个年轻男孩的啜泣声，他感到自己背上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浸透了，戴国的麒麟初次升山，四门这都多少年没有打开了，这哭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垂死挣扎的劝告着卡卡西：“…要不还是回去吧，这太阳都落山了……你是来升山又不是来当菩萨的…”
卡卡西怔住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显出极执拗的神色：“……你说的对。”
他硬生生停下自己的脚步，转过身去，佛间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居然看出几分痛苦的意味来。
“……走吧，去休息的营地。”卡卡西说到，然而这时，哭声的主人却像是知道被放弃了一般一下提高了呜咽的声音——“好痛……呜呜…好痛啊…”
“真的好痛啊…谁来帮帮我……”
卡卡西迈出去的脚步顿住了，下一秒，佛间看着他返身冲了回去。
带人
他们称救下来的男孩为带人。
说真的，佛间很惊讶，居然真的会有贵族能蠢到带着孩子来一起升山；谢天谢地，不管怎么样，佛间也是在能拎起武器的年纪就跟着父亲一起与妖魔战斗，他知道男孩不是什么人形的妖魔。
小少爷穿着质地一看就很昂贵的衣服，坐在地上大口啃着他们的干粮，一只手还紧紧拽着卡卡西的衣摆。
“慢一点，这里还有。”与佛间满眼惊奇的神态不同，卡卡西十分淡定，他拧开竹筒，给带人递过去一点水。
带人一点都不怕生，也没有什么防人之心——与其说成是不怕不如说是没脑子，佛间腹诽着，看着他豪快的喝光水筒的水，呼出一口气。
“呼——终于活过来啦。谢谢你们！”
他笑嘻嘻的，看起来比卡卡西他们小不了几岁，被问起名字的时候却吞吞吐吐的，佛间想着，还算有几分防人之心嘛，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少爷，被什么恶徒拿住了问他的家人要粮食武器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的话，说不定升山不成反而全家都死在这里。
“……你不说姓氏，名字也不能提，那总要告诉我们怎么称呼你吧？”卡卡西面上看起来没有想那么多，他蹲下身摸了摸男孩的头顶，毛茸茸的，像什么战战兢兢的小动物。
“た…たい……”男孩急的汗都快出来了，一只手用手指七扭八扭的扭着自己的腰带，另一只手居然还紧紧的抓着卡卡西，不得不说，这份执着连佛间都开始对他佩服了起来：卡卡西耐心的看了他半天，终于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叫你带人吧，オビト，‘たい’的话，大概会犯了忌讳。”他笑着说道，虽然这个微笑隐藏在厚厚的面罩之下，“能站起来跟我们一起走吗？我要赶着升山，所以大概不能先送你去找你的家人了，你就跟我们一起去蓬山，然后我再帮你联系他们，可以吗？”
“オビト……带人…”男孩没有回答卡卡西的问题，反而木愣愣的嗫嚅着这个少年随口起的“字”，他看起来比佛间和卡卡西小不了几岁，照理卡卡西给他取字的行为是非常失礼的，然而带人看起来却非常高兴，仿佛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一般。
“……好！我就叫带人了！才不要什么奇怪的老头给我取字呢！”他充满斗劲的小声对自己说到。听得卡卡西和佛间都笑了起来。
少年们修整了一夜，次日趁着晨露还没有完全蒸发的时候便再次出发了。要穿越高耸入云的金刚山，距离蓬山还有好长的一段路。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带人其实并没有被野兽袭击，手脚也都还能好好活动，大哭的原因只是因为找路摔倒的时候被花粉迷住了眼睛，觉得疼痛无比就情不自禁的大哭起来。
此刻他正精神百倍的绕着卡卡西他们转来转去，嘴里叽叽喳喳就没停下来过。而最令佛间感到惊恐的是卡卡西居然也一板一眼的在回答他。
“卡卡西你们去蓬山干嘛！”
“去升山。”
“升山是什么？”
“就是你双亲在做的一样的事。”
“双亲？双亲是在做什么？”
“……”
“做什么？升山到底是什么啊？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这小鬼！
佛间额头上迸出一簇青筋，他一巴掌向带人的头上呼过去：“小鬼，你给我安静点！这么大嗓门是想要把妖魔都引过来吗！”
带人出乎意料的敏捷一躲，避开了伸向头顶的愤怒之掌，然而他看起来比佛间更加生气：“不要随便碰我的头！”
“怎么臭小鬼！就准你制造难听的噪音不准我揍你吗！”
“不行！反正就是不能打我的头！”
“你说不行就不行？不管我偏要试试看！”
“你，你敢——放肆！”
“——好了！都给我闭嘴！”
卡卡西突然大喊一声，两个大嗓门立即安静如鹌鹑。
“……带人，不要对佛间说那样的话，到我们能够安全的进入蓬山扎营之前，都是靠着佛间来保护我们，把你在自己家里的那一套给我收起来。”
“佛间也是，跟小孩子赌什么气。”
“是是……”
佛间摸着头，看着带人气鼓鼓的在一边小声嘟嚷，翻来覆去的什么“哼这么弱，还说保护我们。”“不跟你计较，带人大爷不计小人过。”卡卡西一个眼刀飞过去，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不过那孩子，似乎依旧对没打中的那一巴掌耿耿于怀，佛间宽容的笑了笑，看他委屈的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又看着卡卡西。姣好的面容皱成一团。
他打了一个激灵。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那双黑亮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Tbc.
实在喜欢这个梗 大家都不会老去 入坑晚 开个坑以平心潮
之前有个太太也写过这个paro考据超详细连人物名字都言之有据的改了 作者没有贤值 做不到 只是爽爽
扉间在本文中不是柱间亲兄弟 带卡组年龄辈分有改动
很多为了迎合宇智波酷炫的设定进行的二设和bug 毕竟宇智波家的美人麒麟专场
跟十二国原著的剧情线历史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国名为了方便照旧不改了大家的老朋友戴芳柳庆
